“公子,家主说了,不能伤了她的脸,他是明日要活祭给天神的!”
孙江这才极其不爽的将剑尖往下移了移,他一笑,直直扎穿了她被束缚在身前的双手,整个屋子里充斥满了她的呜咽声。
……
“殿下!”
辰时尚早,白鹭殿的门被方义急促敲响,昨夜饮酒过度,子昀如今突然起身头痛欲裂,看着一旁的苏祈,他隐隐约约回想起了夜里之事,可敲门之声打断了他的思绪,他忙不迭起身,拾起地上的衣袍披在身上后便去开门。
“王上~,子常命逃了,储君册宝也丢失!”
子昀似乎还有些愣,蹙着眉,直到方义又重复了遍,这才回过神来,顿时清醒。
他震怒:“如何逃的?”
方义点膝跪地:“王上恕罪!”
“昨夜王上宴请群臣,宫中众人皆沉浸于喜悦之中,这才叫他们有了可乘之机,当夜值守书阁的士兵及其狱卒三人皆被割喉藏了起来,巡逻的士兵未发现异样所以并未通禀,今早前去交班的狱卒发现时,人已经逃了!”
“我已提审了各宫门守卫,可皆说昨夜十分平静未见可疑之人,搜查王宫之时,在书阁之外发现了血迹,我等将书阁翻了个底朝天才在书架之后发现了一条密道,密道直通王宫后山,排查后山时只发现了他们丢弃的甲胄!”方义声音越说越小。
“属下已扣押了当夜城防军,人人口供相差无疑,可见子常命还并未出城,现下我已经派人将城防布控,于城中挨家挨户排查!”
“储君册宝定然被他所盗,不能让他活着离开,若见之,立即射杀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子昀扶额脸都气红了。
为何,为何偏偏要与他对着做?
“将昨夜书阁及其牢狱玩忽职守之人统统给我杀了,一个不留!”子昀叉腰,脑袋闷重。
“是!”方义应声。
待方义走了,他又招来一旁的寺人:“立即传召司马,即刻!速去!”
然而大早郭云笕便出了门按照计划实施,他在荟云楼一上午嘴巴都快叭叭干了,见声音越来愈大,他这才抽身离开,回到屋中,见常命将储君册宝收入囊中,他不解,拿起水壶便死劲儿往嘴中灌。
“我那已经七七八八了,百姓反响强烈,纷纷痛批当今王上罪行,但顶多也就愤怒,殿下这么做意义何在?”
常命缄默,那夜他寻到韩太史家中,韩太史也同他痛呼子昀不忠不仁不义,言子昀乃是弑父之子当千刀万剐,可子昀为掩盖自己的罪行,不惜以太史妻儿子孙要挟,逼迫于他篡改史事,并且携矫诏以武压制,迫使诸臣臣服,这才如愿坐上了王位!
他既然这番想掩盖,那么他偏要将此事公之于众。
方才他已经向各卿大夫飞鸽传信,储君被囚,他子昀弑父自立,羞杀太史,他到要看他如何作解,有本事他便像杀尽韩太史这些忠臣一般,杀尽天下知情人!
届时各卿大夫绝对不会就此饶了他子昀,他若敢杀,那么他就是自绝前路,那王位永远别想捂热乎!
“殿下,我们如今还要做什么?”
“等!”
等到城中大乱之时。
不出一日,城中流言肆起,很快便就传入了宫里,子昀听着城中百姓讨伐之音愤慨,突然街上一人高呼,“当今太妃乔氏乃是契罗族人,母子窜谋,弑君夺位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,当年契罗虎视眈眈企图攻占我庥国,屡次犯界滋扰我境百姓,令我庥国民不聊生,此等屈辱绝不能忘,士可杀不可辱,灭乔氏!”
加上常命等人的煽动,子昀不得不派兵压制暴动。
“常命~常命~我的好弟弟!”子昀拍桌,司马面对着当下局势,似乎早有预料。
“老臣几番劝诫王上莫要动妇人之仁,当狠下心来,自古两虎相争必有一死,他不死,自是你死,可惜如今王上明白的着实晚了!如今殿下弑父之事已经是人尽皆知,各卿大夫想必定然会联合讨伐于你,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即刻牵制住他们!”
子昀一气之下推翻了书案:“莫非真要我杀母不成?”
司马见罢捡起地上的奏疏,上面皆是叫他处置了乔氏,示众服人。
“假死脱身,随意找个人替太妃死了便过去了,此后将太妃安置在城外的宅子里!”
“母妃不会愿意的!”子昀道。
“如今,你才是王,谁人不敢从你!”司马说之,不屑的将奏疏扔在地上。
子昀此时已经有些稳不住情绪:“那那些卿大夫怎么办,如今只怕是驱车前来的路上,断不能杀之,若此定会惹怒了他们,届时,他们联合讨伐,就此一座宿州城,焉能抵挡千军万马!”
“这就要看王上如何应对了,是人皆有弱点,若能精准攻之,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叫那些个卿大夫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打道回府!”司马脸色骤然一变,笼罩上了一层冰霜,神情严峻,令人心生敬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