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外弟子紧接着扬声高喊,随即立马上前去拍宋子阳的马屁,说他果然不愧是三师兄,出身名门,就是跟小门小户出来的不一样。
眼见终于打完了,齐竟遥一个箭步冲上去,拉着宣朗问:“你没事吧?”
周围人熙熙攘攘的吵闹声,可眼前人只是呆呆的看着佩剑落下的地方,不说话。
“完了,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?”齐竟遥忍不住吐槽。
本来人就不聪明,干啥都不行的废物一个,这下好了,精神也失常了,要不还是趁早送回家吧,省得在这里丢人。
齐竟遥心里刚腹诽完,宣朗抬起头,叹了口气:“可惜了,剑没了。”
“就这?”
齐竟遥没好气的瞪他。
“一把破剑而已,没了就没了呗,还值当可惜的,乘云宗这么大个仙门,还能少你一把剑啊。”
他们现在还没学御剑之术,根本没法用灵力将剑再引回来。况且这训练场的矮峰后面不知是何地方,没有路可以走,想去捡回来是不可能了。
宋执渊抿着唇,微微一笑:“好了,人没事就行,剑没了还可以再跟二师兄领。”
此时夕阳已经落了山,残留的余晖照耀着峰顶,比试结束,围观的弟子们散去,宣朗跟在宋执渊身后,随一众弟子去饭堂吃饭。
他并未回头,却也能感觉到宋子阳的视线在身后紧紧地凝视着他。
这次,恐怕是隐藏不下去了。
宣朗和宋子阳的比试,不过一下午就传遍了宗门,几乎所有弟子都听说了,新入门的弟子跟三师兄比试时,居然能接他十几招,且丝毫不落下风。
可惜最后还是败了,但宋子阳也只是险胜,根本没占到什么便宜。
“三师兄的剑法可是孟长老亲自教授的,宗门里除了大师姐和二师兄外,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,这新弟子才来几日,竟然能在三师兄剑下打那么久,不一般,果真不一般。”
“要不怎么说是黎长老眼光好呢,咱们先前还不以为,只当黎长老是看走了眼,不选三师兄,反倒选了个新弟子,没想到人家才是火眼金睛呢。”
“我还听说,这宣朗入门时测验的可是极为罕见的五灵根,你们知道能合而为一的五灵根吗?”
“宗门先前似乎出过一个这样的灵根,那可是差点飞升的大能修士呢。难不成,宣朗也有这样的能力?”
“你们说,照他的天赋,下一次师门弟子大比,宣朗有没有可能直接夺了三师兄的位置?”
乘云宗与寻常宗门不同,门内师兄弟的名号不看身份地位,也不看入门时间长短,没有论资排辈一说,只凭个人本事。
能打的赢别人,就稳坐魁首,修为能力不行的,哪怕是入门时间再久,也不过只是个小弟子。
外面各种各样的话传得风风火火,免不了要传到宋子阳的耳朵里,他听着随行弟子的禀报,忍不住摔了手里的茶盏。
“区区一个新入门的弟子,怎可同我相比?得了黎长老青眼就罢了,还妄图想要我的位置?”
“做梦!”
他原只以为宣朗不过是个普通凡人,一时被黎渐看走了眼罢了,掀不起什么风浪来。没想到如今倒是自己小瞧了他,本想叫他出丑,竟让他一朝登天,爬到了自己头顶去!
这人不一般。
宋子阳即便再生气,也存留了些许理智,他明显能感觉到,比试时宣朗始终没有尽全力,反而在躲避他。他似乎在隐藏些什么,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。
不行,他要找个时机传信回家,让人调查调查这个宣朗的来历!
宋子阳脾气不好,宗门上下弟子大多都清楚,但碍于他掌教弟子的身份,大家也都不得不巴结着他。
跟他传话的弟子狗腿子似的上前,讨好道:“就是,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凡人,怎能跟三师兄的修仙世家相提并论,师兄若是生气,找个由头教训一顿便是了,犯不着为他气坏了自己。”
宋子阳忍了怒气,撇眼看向薛关:“怎么教训?”
薛关谄媚地笑了笑:“他的佩剑不是被师兄打下山崖了吗,一个剑修没了佩剑,还有什么资格跟弟子们一起训练?就算这事咱们不提,恐怕孟长老也不会答应。”
乘云宗门内弟子的佩剑都是由衔器阁主事统一发放,印有乘云宗标记,在弟子入门后便会每人配上一把,可供弟子自行御剑出入乘云宗。直到弟子修为进阶,或者突破下一境界,才会换上与之修为匹配的武器。
若是武器丢失,则需由二师兄江归远亲自上报至衔器阁主事处,再决定是否佩剑。
可这两日江归远又下了山,且衔器阁主事也不在山上,这一项权利就交给了宋子阳,只要他不想给,谁也不能从衔器阁拿走东西。
明日是孟长老亲自来验收成果,孟长老这人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,对于弟子不带佩剑来训练一事尤为在意。
明日宣朗拿不到佩剑,孟长老肯定会当众将他赶出训练场,这该是多大的一个笑话啊。
想想,宋子阳就觉得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