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心医院。
在那弥漫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医院走廊里,椿日籁、竹早静弥和鸣宫爸爸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,焦急万分地伫立在急救室的门口。
洁白的墙壁在惨白的灯光映照下,显得格外冰冷,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恐惧。
椿日籁的心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疯狂扑腾的小鸟,依旧在胸腔里快速地跳动着,那急促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。
她的手指如同藤蔓一般,紧紧地缠绕着竹早静弥的手,仿佛那是她在这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
她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,指关节都凸显了出来。
竹早静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全身麻木得没有了任何感觉,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失去了知觉。
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,凝固在了这令人窒息的一刻。
每一秒都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,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把钝刀,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地割着,无比煎熬。
椿日籁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,那汗水顺着指缝不断地流淌下来,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,发出轻微的“滴答”声。
她的目光就像被强力胶水粘在了急救室的门上,死死地锁住,一刻也不敢移开。
她的眼神中,担忧如乌云般密布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;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,就像黑暗中闪烁的微弱烛光,在狂风中摇摇欲坠,却始终不肯熄灭。
鸣宫爸爸在一旁像一头困兽一样来回踱步,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,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,仿佛要把心中的焦虑都发泄出来。
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,就像拧成了一股麻花,脸上的皱纹因为焦虑而更深了,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对亲人的担忧和牵挂。
他时不时地抬手看一眼手表,又烦躁地搓搓手,眼神中满是不安。
就在这令人绝望的等待中,突然,急救室那扇沉重的门“哐当”一声打开了,医生穿着白大褂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。
椿日籁和竹早静弥就像离弦的箭一般,一下子冲了过去,他们的脚步慌乱而急切,差点因为跑得太快而摔倒。
鸣宫爸爸正匆匆忙忙地在医院的走廊上疾步前行,他的脚步又快又急,每一步都带着对亲人深深的担忧。
突然,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拉住了一般,他猛地停下了脚步,原本快速移动的身体瞬间定格在那里。
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那瞪大的双眼仿佛要将眼眶撑破,里面布满了血丝,紧张的神情完全写在了脸上。
他死死地盯着医生,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期待,仿佛只要医生一开口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能像命运的齿轮一般,决定他们一家人未来的走向,是陷入无尽的深渊,还是能迎来一丝曙光。
医生站在那里,神色凝重,他缓缓地摘下口罩,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才缓缓说道:
“鸣宫舞女士伤势较重,在送来医院的时候,她的情况十分危急。大量的失血,身体多处严重擦伤,还有头部遭受的重创,都让我们的医护团队捏了一把汗。
虽然经过我们全力的抢救,目前她已脱离生命危险,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放松警惕了。她的身体还十分虚弱,后续还需要长时间的观察和治疗。
她的各项身体指标都需要我们时刻关注,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影响到她的康复进程。
而鸣宫凑情况相对较好,只是腹部有一条较深的伤口,那伤口很深,都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肌肉组织,当时流了不少血。
还有几处骨折,应该是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受到了猛烈的撞击。不过现在他还在昏迷中,我们还需要等待他自然苏醒,看看他的意识恢复情况。”
椿日籁、竹早静弥和鸣宫爸爸三人听到医生说鸣宫舞已脱离生命危险,都暂时松了口气。
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,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。
椿日籁轻轻地拍了拍胸口,仿佛在安抚自己那颗一直悬着的心;竹早静弥也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庆幸;鸣宫爸爸则微微闭上了眼睛,似乎在默默感谢上天的眷顾。
然而,医生并没有说完。
他顿了顿,接着继续说道:“但鸣宫舞女士因为受到了脑部创伤,大脑内部有淤血和损伤,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。我们的专家团队经过会诊,目前给出的治疗时间最多为七年。
在这七年里,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治疗她,尝试各种治疗方法,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。而鸣宫凑先生伤势较轻,经过后续的治疗和调养,并无大碍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椿日籁和竹早静弥心中又是一紧,但想到鸣宫凑并无大碍,还是稍微松了口气。
椿日籁皱了皱眉头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,但很快又镇定下来,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;竹早静弥则咬了咬嘴唇,握紧了拳头,暗暗为鸣宫舞祈祷。
而鸣宫爸爸就像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,双腿一软,直接瘫坐在地上。
他双手抱头,手指深深地插进头发里,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他的眼中满是痛苦,那痛苦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。
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鸣宫舞平日里的音容笑貌,想到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,在接下来的七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都无法醒来,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割着一样,痛不欲生。
椿日籁看到鸣宫爸爸如此痛苦的模样,心中一阵不忍。
她轻轻地走上前,脚步很轻很缓,生怕惊扰到沉浸在痛苦中的鸣宫爸爸。
她走到鸣宫爸爸身边,蹲下身子,伸出一只手,轻轻地放在鸣宫爸爸的肩膀上,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:
“伯父,别太难过了。现在伯母虽然情况不容乐观,但医生也说了,还有七年的治疗时间,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。我们大家都会一起想办法,一起陪着她度过这个难关的。”
接着她又轻轻拍了拍鸣宫爸爸的肩膀,坚定的说道:“伯母一定会醒过来的。”
在那略显昏暗且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里,鸣宫爸爸原本一直低垂着脑袋,双手无力地交叠在膝盖上,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悲伤与疲惫笼罩着。
听到椿日籁温暖而坚定的话语后,他缓缓抬起头来。
只见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,眼窝深陷,那是无数个担忧的日夜留下的痕迹,但此刻,他的眼中却满是感激,嘴唇微微颤抖着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“谢谢你,孩子。”
那简单的话语里,包含着他对这两个孩子无尽的谢意,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希望的曙光。
竹早静弥看到鸣宫爸爸那憔悴的模样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。
他深吸一口气,挺直了自己的脊背,打起精神快步走上前。
他的眼神无比坚定,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,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全感。他紧紧地盯着鸣宫爸爸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伯父,您放心,我们会一直陪着凑,一起等伯母醒过来。”
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仿佛是立下了一个神圣的誓言。
椿日籁站在一旁,用力地点点头,那坚定的神情如同磐石一般。
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柔而又坚韧的力量,仿佛在告诉鸣宫爸爸,他们绝不会放弃。
随后,椿日籁转头看向司机,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,轻声但有力地说道:“送伯父先回家休息吧,这里有我们。”
司机点了点头,上前搀扶起鸣宫爸爸。
鸣宫爸爸一步三回头,眼中满是不舍与感激,最终在司机的陪同下缓缓离开了病房。
而椿日籁和竹早静弥则留在了医院,准备全心全意地照顾鸣宫凑。
……
他们轻轻地走到鸣宫凑的病床前,小心翼翼地拉过两把椅子坐下,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惊扰到沉睡中的鸣宫凑。
病房里安静极了,时间仿佛都凝固了,只能听到仪器那有节奏的滴答声,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们的心上。
椿日籁和竹早静弥目不转睛地守在鸣宫凑床边,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,生怕错过鸣宫凑醒来的那一瞬间。
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,就像守望着一颗即将绽放光芒的星星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。
椿日籁的手紧紧地握着鸣宫凑的手,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。
竹早静弥则静静地坐在一旁,眼神一刻也没有从鸣宫凑的脸上移开。
突然,鸣宫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,就像微风中轻轻摇曳的小草。
椿日籁和竹早静弥的眼睛瞬间瞪大,紧紧地盯着鸣宫凑。接着,鸣宫凑缓缓睁开了眼睛,那双眼眸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混沌。
椿日籁惊喜得差点叫出声来,她连忙抓住鸣宫凑的手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,